(潮周刊第八期刊首语)
文/杨二
当Roro在这期情人节专题的最后写到有关爱情的话题时,我楞了好一会。
爱情?
这个名词,其实我是时常想到的,这个名词,应该还被很多人提起,但这个名词,我现在却总是羞于跟别人提起。回头再一想,它其实一直就在那里,在我的灵魂深处,在无声无息之中,永远让人心驰神往。在所有的名词之中,只有这一个让我感到自悦自喜,只有在念叨着这个词汇时,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曾经的存在,那些曾经激情燃烧的青葱岁月,并为之陶醉不已。
问题是,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低调,习惯了顺从,习惯了吃一堆六味地丸或者红豆薏米加黑豆煲水来维持男人的最后一点阳刚,所以,突然跟我谈一些看上去不属于我的东西,仓促间还真有些不适应。这是我发愣的原因。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虽然不愿再提当年勇,但好歹还是个敢认账的人,从在幼儿园里给女孩子分糖果,小学时给文娱委员补课,到初中时暗恋音乐老师,高中时仰慕高年级生活委员,大学时给文学女青年写回信,再到毕业当老师后亲切关怀后进女生,转行后热心辅导菜鸟女记者,起码在三十岁之前,我一直都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蹒跚前行,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从未有过丝毫的懈怠。所以,即便我为了生活,四处奔波,已经到了如今这种曾经沧海的老僧入定境界,我也并不反对别人继续追求爱情——尽管随着实际经验的提升,我对这个名词的含义已经愈发的把握不准了。
年轻时不怎么操心生计问题,好死不死的,偏偏身体又一级棒,对于爱情这类的消费品,还是付得起账的。而到了现在这个年纪,爱情却已经变成了奢侈品,“一种超出人们生存与发展需要范围的,具有独特、稀缺、珍奇等特点的非生活必需品”——这是专家为奢侈品下的定义。
我的悲剧在于,操劳半辈子,越操越拮据,养老看病成问题不算,连公粮都交不齐了,又哪还有余粮去换取非生活必需品?现在的杨二近乎无耻地认为,奢侈品或者说爱情,是性价比最低的产品。
以前从未想过这一点,而当我想通这层关系的时候,已经花费了半个甲子以上的时间。这个发现曾经让我沮丧过一阵子,不过,痛定思痛之后,我也很快从这种负面情绪中走了出来,觉得既然消费不起非生活必需品,那就消费必需品吧。或者这也算一种成长?
OK,无论如何,信爱情也好,不信爱情也好,总是要找点自己爱的东西做一做的。借用张学友半句歌词“情已逝”,后面加上半句:爱犹在。
特别声明:我说的是中山先生“博爱”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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